远征军系列·袭击
(10) 尾声 冬日的下午完
    

  和所有阴沉的冬日下午一样,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无论从天上,地下看,那些云彩都一眼望不到边,因此,天幕显的格外低垂。与天空一样,大海也是暗淡无光,铅灰色,只有波浪起伏时才泛出光亮,海浪在风的推动下格外买力的排击着海岸,浪头所到之处激起大片白色的飞沫。
  杰克和凯伦座在车里,两个人出神的望着车窗外的大海。
  自从调查结束后,杰克的生活看上去以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训练、值勤、业务学习、处理中队上下的日常事务、吃饭、睡觉、和凯伦约会,表面看上去一切如常,但凯伦看的出,杰克似乎有点和以往不同,但具体是什么,她也猜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都喜欢大海,基地周围能去的海滩几乎转了一个遍,这次是凯伦主动把杰克拉出来的,她有预感,在新年来临前,杰克肯定会说什么,以她这么多年的了解,他是基本个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如果真想说什么而又没法说,那这家伙一定会被憋坏的。
  果然如她所料,从一上车,杰克就“陷入了沉思”,但按凯伦以前一贯的评论,但凡在出现这种情况时,这家伙一定是在发呆,做白日梦,或者干脆就是在想入非非。但今天,凯伦有预感,杰克 贝克 ,你到了该张嘴的时候了。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语的做在车里,一同凝望着大海,最后,贝克打破了沉默。
  “这几月,恩,这几个月,我一直感觉很奇特。”
  “奇特?要说奇特,过去的那些年更,,,,”,你总算开口了,凯伦想。
  “凯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说的奇特不是那个意义上,就象那个电影。”
  “星球大战”凯伦接过了这个话头,在她俩从最初的冤家对头变成另一个意义上的“冤家”后,俩个人都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镜子里自己镜像,比如电影,两个在还都是孩子的时候就迷上了这个电影,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将来他们会和可能成为自己另一半的那个人讨论它,他们更没想到是,他们日后的经历的精彩程度足以和这部电影比肩。
  “凯伦”杰克顿了一下,继续说到“过去的那些年里,咱们的经历其实很普通,先是天顶星人--当然,那时我们还都太小,还都不是军人,后来是机器人统治者,然后是因维德人,我们不断的遇到新的敌人,我们不断的和他们做战,直到我们把他们打在地上。”
  一只海鸥从车窗前飞过,但他们两个人都没去理它。
  “我们的经历,怎么说呢,确实很精彩,我们在不断的作战,我们在不断的取得胜利,目标很明确-----打败他们,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是军人,杰克”,从贝克开始打破沉默起,凯伦就一直凝视着面前这个老相识。
  “凯伦,没错,我们是飞行员,我们是军人,我们过着典型的军人生活,训练,值勤,吃饭,睡觉,我们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我们和我们的盟友,站在我们对面的敌人。虽然在泰洛、在我们的定居点、在地球,我们都尽力让生活显得的象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里的生活,我们确实也做的很象,但你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的生活会在任何时候被警报打断,人人装备不离手,我甚至有一次在宿舍---或者叫家,里入睡,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在阿尔法的座舱里醒来,身上穿着全套的作战服,大夫说我是太紧张了,我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我认识的几个家伙也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凯伦,听我说,我有时候甚至感觉我自己变的和那些因维德人差不多,他们一直在打仗,我们也一直在打仗,不同的是我们让生活伪装的象没有战争,而他们彻底变成了杀人机器,我有一次在梦里甚至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螃蟹一样的东西,直到我醒来照镜子事,我仍然不敢相信我已经醒了,之后的那几天,我总感觉自己也会变成那个螃蟹,和那一群螃蟹一起在天上飞,,,,”
  “先把这个喝了,公螃蟹。”,凯伦从随身带的水壶里倒了杯可可,杰克一饮而尽,接着说了下去。
  “凯伦,没错,我们是军人,我是,你是,我们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有军衔,都穿军装,即使他们不打仗,即使他们是大夫,工程人员,科学家,各种职员,老师,太空农场的人,等等,等等,他们都是军人,你我还记得第一次宇宙大战前的世界,而那些在REF远征后出生的人只记得伴随着他们的战争,年轻的飞行员戏称“飞行员还会娶飞行员”。。。我可不希望这样,我们不是蚂蚁,我们不能都是兵蚁。”说完这句,杰克稍微顿了顿。
  “凯伦,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其实很单纯,很简单,就是作战,作战,再作战。我们的目标明确,但是这次调查,我感到了不同的东西。”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凯伦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感觉,杰克可能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我知道,杰克,这次调查确实和我们以往的经历都不同。”
  “是啊,在开始我们都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杰克换了姿势,刚才说话时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现在开始感觉有点累了。
  “然后我们陷入了错宗复杂的线索,我们追查,我们分析,直到我们开始认为这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一定就是一个阴谋。”凯伦也变换了一下姿势,顺便整理了一下头发。
  “让我们最感到,,,的是卡特将军,他甚至一度有点象个偏忮狂。”杰克叹了一口气,“我当时有点没法把眼前的那个卡特将军和挑选我进入REF的那个卡特将军重合起来,他当时不仅是愤怒,也不仅是伤心。”
  “杰克,两者都有”凯伦发现自己刚才的感觉完全正确,杰克在这几个月内的所思所想,和自己曾经暗自思索的,是同一件事。“你知道他看了那些档案,你知道那些档案都告诉了我们什么,你也知道,阿瑟是福克的朋友,而福克的朋友对卡特将军意味着什么,我想,他认为自己,不仅是他自己,包括我们,包括整个REF,都被出卖了。”
  “战争伤害了他,杰克,战争同样也伤害了我们,我们也认为那是阴谋,我们也担心会再出现一个南十字军,直到最后我们发现,那仅仅是个意外,是早就结束的一出戏的尾声,尽管这个尾声出现的实在有点不象话。”说完后,凯伦竟有一吐为快的感觉。
  “我不喜欢这个尾声,这个尾声差点让我失去了你。”杰克看着凯伦的蓝眼睛。
  “你最后还是没失去,第一次营救SDF-3失败后,我想写下点什么,我想起了我认识的,熟悉的,亲近的每一个人,当时,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你。”
  “当时在泰洛,我也是。。。。。”
  “咱们都没失去对方。”凯伦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凯伦闭着眼睛,她想好好享受这一切,她不想睁开眼睛,至少现在不。。。。。
  但是,还是不得不睁开一下,因为杰克的嘴唇突然消失了,她看见杰克有点吃惊的看着自己。“你怎么了?”语气里半是迷惑,半是娇嗔。
  “你的安全带怎么没了,还是我把它给弄断了?”杰克一脸迷惑。
  “一停车我就把它解开了,笨蛋!”天啊,凯伦心里不禁暗骂面前这个家伙,简直,简直太杀风景了。
  她又看了一眼杰克,不禁笑了起来,“看看你自己的安全带吧,杰克。”
  “这个。。。。”杰克还没来及说完,就发现凯伦正满面春风的看着自己。
  “我要惩罚你,杰克。当然,不是在这,咱们该回去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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