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情缘十载话佳片 鸿篇巨制更无前


  从1991年第一次看《太空堡垒》至今,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我的年龄不大,不过二十三,但像《太空堡垒》这样的经典动画片在我的心中居然已经占据了十年,至少是十年。可见它在我心目中的份量和地位。我对于网络的接触和使用不过是近两三年的事。自91年后的若干年里,实际上一直无缘再接触到《太空堡垒》的任何相关内容和物品。且在上网的最初一两年时间内,虽然经常会通过网络来搜寻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可是居然未想到过网络正是协助自己寻找童年记忆的绝好工具,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十年前,西安尚未播映此片,而是通过当时国内屈指可数的省台卫视——云贵台来看的。一个星期中,一三五七四天卫星转播云南台,二四六三天转播贵州台。难能可贵的是,两台一前一后地播映了此片,所以尽管只在91年看了此片,但所幸看了两遍,因此印象依然很深。
  这几年是经常利用节假日旅游的,也去了几个外地的亲戚家,我了解到的情况是各地有线电视转播海南台的并不在多数,连西安也是今年二月份才开始增添这一频道的,当然这对于我来说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偶然发现海南台正在播放《太空堡垒》时正是第五集,久违的东西突现眼前,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刺激。好事当然不能让你都占了。海南台播放的《太空堡垒》是其一个少儿节目《嘟噜岛》的一小部分,可能是为了保证其整个节目的时长,每集《太空堡垒》都被掐头去尾,没有片头和片尾,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是,每周只播两至三集,结果83集的动画片居然从二月份播到了八月份才宣告结束,这样的时间跨度自然使我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又漏掉了不少,尽管这些内容都是看过的,但是还是让人遗憾不已。
  我从不否认《超时空要塞》的经典绝伦和美仑美奂,但对于一个已经先入为主的太空堡垒迷来说,我自然是对后者更情有独钟。十年间,实际上在凤凰卫视中文台看到过《超时空要塞》和《机甲创世纪》,但提不起任何兴趣,除了是日版的因素外,我对以雷长喜为代表的经典配音也是难以忘怀的,并偏激的认为其重要意义不在整部片子之下。我毫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对于已经逝去十年的一部动画片来说,我自信可以在脑海中重现大部分的情景和细节,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在童年时代,《太空堡垒》大概是绝无仅有的自己并未完全看懂的一部动画片,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对“史前能量”这样一个在整部动画片中绝对是一个核心问题的概念仍只是一个感性的认识,也许象半年前在某篇关于此片的贴子看到的那样,这不怪大家,是上海电视台的翻译问题,但我倒认为这恰恰是该片吸引大家的魅力之一。
  我虽然也算个网民,但对于电脑及网络仅是粗通,加之人又懒,所以对国内的各类的太空堡垒相关网站,更多的是大量疯狂地攫取各种资源,而非参与其中。除了有幸在海南台又重温了一遍该片外,几个月来,我都在下载和享用这些网络资源,包括美版的85集动画片、续集哨兵、配乐、曲目、宣传片、片头、片尾。我非常感谢和钦佩这些为大家服务的太空堡垒迷和网络精英,没有他们的辛勤付出和激情工作,我们没有机会乘坐时空机器重返那个令我们刻骨铭心的动画片时代。网上关于《太空堡垒》的贴子很多,可谓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但我相信大家在一点上是有共识的:随着时间的洗涤和历史的沉积,《太空堡垒》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和精神将会得到更大的发展和显现,它抛开动画片因素之外的一些功能将得到进一步发挥。这从不久前CHINAREN举办的动漫排行榜投票中即可见一斑。熟知《太空堡垒》的朋友们都知道,林明美是不少人喜欢的一个角色,但绝对不是一个令人崇敬的人物,但她在《太空堡垒》离开大家已经整整十年后,依然以高票当选最受男生欢迎的十大动漫人物第四名,足见《太空堡垒》的魅力不减当年。
  这半年看了很多关于《太空堡垒》的贴子,其中有很多的观点和我是不谋而合的,我再在这里罗嗦难免惹人厌烦。但我想总要谈一些,和大家来个商榷。很多观点一定是过于偏激和主观的,还望大家批评指正。
  其一,史诗感。对于《太空堡垒》三部曲,大家公认第一部是无可挑剔的精品,我当然也举双手赞成。又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第三部也堪称上乘之作,对此持异议的似乎也不多。关于第二部,在不同人群中有广泛的争议。我也更多的倾向于第二部的人物刻画和情节铺排上略逊于其余两部这一论点。但我依然认为,第二部也是一部难得的佳作。特别是将其纳入《太空堡垒》整部作品来看,它是构成《太空堡垒》故事整体结构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史诗性是《太空堡垒》的重要特色之一。在《圣斗士》和《变形金刚》的系列作品中,虽然也不乏整部片子是由若干部分组成这样的题材,但其各部相比多是换汤不换药,尤其《圣斗士星矢》的各部推进更给人以游戏攻关的感觉。而《太空堡垒》则不然,三部之间无论是在情节、人物、装备上都可谓是大换血,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它的突出之处,如果仅仅如此而已,只能称之谓标新立异而已。因为三部之间除了在血缘和地缘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在逻辑和配乐也秉承了该片一贯的特色和作风,使得三部之间浑然一体,形散而神不散。三部之间的转换诚然给人一种始料不及甚至唐突的感觉。因为在各部承前启后的过渡中,观众不得不面临丢掉已经熟悉的面孔转而去适应新的主人公这样一个患得患失的局面,这种感觉让我这个太空堡垒迷今天回想起当年的感受时仍然记忆犹新。但正是这种转换,让大家在不过83集的动画片中穿越时空、突破历史,给人以强烈的沧桑感和厚重感。这样,一种强烈的史诗效果油然而生了。
  其二,成人化。这个因素自然仍就是构筑在史诗效果的基础上的。《太空堡垒》被认为是早期的成人卡通的典范之作,这确实是恰如其分的,不同之处在于她里面却没有今天所谓成人卡通中的极度血腥和自然主义情节的夸张渲染和过度暴露。在这部片子里,第一次完整得提出了关于文明、文化这样一些永恒的主题,对于物质文明和精神生活的描述也是极深刻的。通过一部动画片去阐述一部即使是政论片或教科书也难说清的哲学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太空堡垒》通过具化的音乐如明美的歌声来勾勒人们对于战争和和平的理解,收效是很不错的。关于爱情、友情,它们也是贯空全剧始终的两大主题,瑞克和福克的友情、丽莎对瑞克的爱情之所以让人肃然起敬、感动不已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义都经历了时间的考验和战火的洗礼。《太空堡垒》可算作是一部科幻作品,但与一般科幻作品相比,除了对于一些武器装备和军事设施进行了合理和大胆的设想外,它更胜一筹之处在于,对于基因、遗传、克隆、生化等这样一些前沿科学有了一些触及,还联系了一些制度层面和政治框架的情形,尽管涉及十分有限,但这些学科和问题由于和我们今天的生活工作关联紧密,使得该片的可信度和合理性大大增高,也使其摆脱了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令人遥不可及的虚拟科幻片队伍,始终处于一种较为理性的科学氛围中。不再只是部一味打打闹闹的动画片。它应该是成人不会断然拒绝观赏的。多年之后再看这部片子,能体会到当初感受不到的一些东西,包括压抑感和凄美感,这在第一部的大结局及第三部整个情节发展中都可以得到印证,这是其成人化的又一体现。
  其三,纪实性。我不能将现在的动画片说得一无是处,这就难免有厚古薄今之嫌。应当承认当代卡通在纪实性上远远胜过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的片子。而在技术上则更无需多言。纵观童年的动画片,都有几个在今天看来是极不合逻辑的惯例,尤其是在科幻及打斗片中。首先是各集之间均是独立成章,互不关联,使得其可无始无终地永久继续,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基于商业上的考虑。第二,孩子们眼中的好人和坏蛋都死不了,或者不会死。第三,正方不是在力量上胜过对方,就是有一到两件看家的法宝,在关键时候往往可以化险为夷或者反败为胜。第四、正方都是正人君子,从来都是敌方偷袭或者搞破坏,正方才被迫还击,很少有正方主动出击的先例。在《圣斗士星矢》里,即使是青铜战士攻打十二宫,那也是发生在沙治危在旦夕的情况之下。大家细想一下,在《非凡的公主——希瑞》、《忍者神龟》、《星球大战》这些早期的动画片中是否都有这样一些特点?从这一点上来说,《太空堡垒》可谓具有分水岭的意义。在《太空堡垒》里我们可以看到,每一部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一集之间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类似今天的电视连续剧。情节的展开是步步为营的,逻辑上是相当严谨的。我们还可以看到,关于战争,不再是简单地自卫还击和和平收场。有战争,当然就有了战略战术的运用,于是就有了积极进攻和主动出击。正因为是战争,于是也自然不可避免地有伤亡,我们在片中很难过地失去了福克、格罗佛、爱默生这样一些峥峥铁骨的英雄。再有就是,战争的结果也不再是简单的胜负,有时会有双赢局面,有时会是两败俱伤。使得此片的纪实性深入人心。我们在片中还可以看到唱歌、选美、泡吧、购物这样一些极为生活化的场面,而且所占比重还相当不低。更为使人信服的是,摆脱了一些模式化的东西:所谓正方不再是一团和气、众志成城,像伦纳德、诺娃这样或是阴谋家或是有着一些缺点的人出现了,即使是内部阵营里,矛盾、磨擦以至不可调和的冲突被清晰地展现出来,无论是正方和敌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挖掘得很深。再者,对动画片中传统的一些风格提出了质疑:如唯美主义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丽莎和瑞克的结合,我不敢说这里面长相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至少是一个重要原因。设想一下,如果丽莎长了张罗克或者缪西卡的面容,可能争议会小些。可我倒支持主创人员赋予丽莎的这张虽不靓丽但绝对可爱的脸庞。因为这样一来使得此片突破了金童玉女的固有程式。我很欣赏不少网友的观点:第一部真正让人崇敬的男人是福克和格罗佛这样一些人物,而不是瑞克。我也支持另一些网友的说法:第二部的戴纳和佐尔都不是很令人喜欢的角色;我还赞同其余一些网友的看法:第三部的主人公斯科特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对玛琳太过无情。以上观点当然过于偏激,但我仍然愿意迎合。我不认为角色的不完满是个败笔,相反,我认为这恰是主创人员塑造角色的高明之处。我们应该跳出高大全的英雄形象的误区,人因缺点而可爱,事因缺撼而美丽。诺娃处处与戴纳作对,可是你难道没发现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她又很灵活吗?之所以花如此笔墨来表明这一点,是想表明情节的纪实性和细节化处理,是《太空堡垒》经得起岁月流逝的重要原因。否则它也会象《圣斗士星矢》一样,虽然当年播映时是轰轰烈烈,可以说欢迎程度尤在《太空堡垒》之上,但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因为其参照性和临模性太强。我和许多当年看动画片一起长大的朋友交换过意见,大多数人对《圣斗士星矢》还是给予好评的,但又表示他们更爱看《天空战记》。原因就是即使你片子做得再惊天动地,但特色不是很明显,尤其情节的过于简单,使得别人很容易效仿,并且能轻而易举地做到青出于蓝。
  其四,音乐美。恐怕很少有一部动画片将音乐摆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首先在情节,无论是第一部的林明美,第二部的缪西卡和鲍威尔,第三部的兰瑟,围绕着这些音乐家、演奏家、歌唱家的人和事与整部剧情息息相关。第二,主题曲、插曲这样一个只有在电视剧里才必不可少的概念在该片中也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关于这些经久不衰的作品相信大家比我要熟悉的多,我也不必在此多费口舌。第三、大概此片之前之后很少会有人下如此大的气力创作42首配乐来演绎一部动画片。对于我这样一个对《太空堡垒》配乐推崇有加的人来说,最初看到此片居然有42首配乐时都不仅产生怀疑,有这么多吗?大家在看动画片时可以淡化甚至忽略这些视觉以外的东西,但它在整部片子中所起到的深化效果和升华主题、烘托气氛的作用是绝不可忽视的。
  我不否认我的上述观点有偏颇之处,一个人对于他喜欢的东西往往极力粉饰与美化,在他们的眼里,缺点也往往变得妩媚动人起来。因此我极力寻找《太空堡垒》的瑕疵与纰漏,最后也发现该片确有几处遗憾。一是正是由于该片是由三部互不相干的动画片整合而成,因此在连贯性依然有些牵强,尤其是在第二部和第三部的衔接上。二、虽然每一部很好的塑造了一个群体,但与该片所搭建的战争背景相比,群体的规模性显得单薄了些。个人英雄主义和小团体理应得到突出,这本无可厚非;孤军奋战与敌人的凶悍无比所形成的矛盾与冲突也没什么不合理之处,可是大家都明白,那三场战争毕竟是宇宙大战,非同寻常。片中虽然也从侧面描述了盟军和援军的协防和配合,但显然力度不够。尤其在第二部,给观众一个似乎只有第十五装甲小队是战无不胜的,其余队伍都是饭桶这样一种误导。当然我们不能以现在的标准和制作技术来要求十五六年前的一部动画片,那样显然是过于苛刻和有失公允。关于武器装备以及变形技术的初试和运用,虽然也是《太空堡垒》的一大特色,但我以为将其与《变形金刚》同时播出,可能现在的学生更看中《变形金刚》的花里胡哨。说实话我小时候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爱上《变形金刚》的,今天依然。只是这些奇思妙想的变形机器人显然不是已经长大的我们愿意思考的问题,作为娱乐我依然爱它,爱汽车人,爱霸天虎,但《太空堡垒》带给我的绝不仅仅是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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