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从《射雕英雄传》到《太空堡垒》


  我是84年开始上的小学。那时也是各种非本土音乐开始进入大陆的一个渐热期。所以对从那时起至九十年代初的大部分曾经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现在还能记得其中的绝大多数。在从小学至高二的差不多十年期间,我不是一个标准的追星族,但还是喜欢听音乐的,于是也象大部分人一样地买磁带、听CD、看MTV。那个时候,关于音乐,不要说研究,就是思考也是很少的。简单的模式就是:听人说好听就买然后听,确实好听的就学就唱;不好听就束之高搁,骂两句上当然后罢手。关于影视配乐的问题,脑子里面一直没什么概念,只是把其中好听的也当作流行歌曲看待而已。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射雕英雄传》。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可能没有谁不知道当年黄日华和翁美玲主演的《射雕英雄传》的。多少年过去了,当年曾经热播过的很多电视剧,如果现在再把其中的配乐拿出来让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听,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淡忘了。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将《射雕英雄传》忘却,不仅如此,而且绝大多数人更是如数家珍,这是我做过实验的。一个电视剧的成功因素有很多,仅就《射雕》而言,配乐是其的一个王牌。当年只是自发地感觉到其配乐是整部电视剧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仍然没有将其和剧情之间的联系作过多的考虑。   
  想一想,我确实再想不出还有哪部电视剧的音乐能像《射雕英雄传》一样下那么大的功夫了。可能你会觉得《包青天》的主题曲《新鸳鸯蝴蝶梦》不是也很脍炙人口吗,即使去年《永不瞑目》的主题曲不也很耐听吗?这个我都承认,但我这里指的是整个电视剧的配乐。比较哪个电视剧的主题歌更好听或者最好听是个十分乏味且永无结果的话题,我不会较这个劲的。但是一部五十九集的电视剧,三首主题歌,四首插曲,而且每首都堪称经典,确实是个奇迹。央视版的《笑傲江湖》的配乐不可谓不令人眼花缭乱,但时不过数月,可是令人念念不忘者寥寥,这很值得思索。从84年至96年,隔个几年,《射雕英雄传》就会卷土重来,来个重播,至少西安是这样。我知道的国内还有不少地方也是这样。而且每播一次还是那样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尽管那些情节大家都快背下来了。96年我最后一次看了《射雕》,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远远不如前几次那般抱以极大热情了,虽然还是喜欢。可能是娱乐的方式的增多和心理上有些新的变化之故罢,但却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那就是对《射雕》配乐的再认识。那一次,我关注的不再仅仅是那七曲歌曲,而是随着剧情起伏的原声配乐。事情就怕你认真,结果一静下心来,就慢慢感受和体会到了原来看了多少遍都未认知的一个大领域,真是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豁然开朗了。慢慢地就能明白导演及配乐师的高妙之处,有时会拍案叫好。会惊叹某段音乐和相随的情节间的配合简直是入丝入扣,美妙绝伦。喜欢《射雕》的人未必能意识到配乐对于整部电视剧的至关重要性,可是如果没有这些经典配乐,相信他们对于《射雕》的喜欢恐怕要大打折扣。   
  我还做过一个实验,问一些喜欢看电影的朋友这样一个问题:“你看过的一部好莱坞电影,其音乐是否基本贯穿始终?”结果大多数人难以作答。其实,这个问题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也未在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完完整整听过的电影原声大碟是《阿甘正传》(《FORREST GUMP》),也就是在那一次才知道了SOUNDTRACK这个单词。当时听完的第一感觉是这是影片的音乐吗,影片的音乐有那么长吗?后来还专门对比了一下影片,才确认货真价实。观众可能忽略了每一部自己曾经看过的电影配乐,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银幕上了,如果说敏感的话也只可能是环绕立体声传出的音效对于听觉的冲击力。但制片机构不会忽略这个问题,他们知道配乐在整部片子中的地位,他们还知道观众的耳朵不一定很专心但并不代表他们的耳朵就不灵敏了。一段几不可闻的音乐可能实在微不足道,但它极有可能是画龙点睛之作,音乐就是那么微妙。   
  由于开始对配乐开始重视,所以养成了一个竖起耳朵听电影的好习惯。当开始怀旧的时候,慢慢明白了《太空堡垒》捕获我的一大法宝。记得在Kiki制作的《太空堡垒研究站》的主页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90年的中学生, 有如我, 在每天放学的那一刻会非常的开心, 因为要急着赶回家看电视动画片----太空堡垒. 而当电视中传来那激动人心的主题曲时, 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那神秘浪漫的情节中了.”。是啊,当时,只要听到那段荡气回肠的片头曲,立即会条件反射地静坐于电视机前,当然耳熟能详的曲子不只这一首。能将这些曲子一一收入囊中是当年就有的想法,可是当年没有那个条件。虽说有录音机、录像机,但总不能把《太空堡垒》全录下来,将音乐一一筛选出来吧。只到今年三月才得以如愿。每天都听,如痴如醉,好像一时间又穿越了时空,不仅回到了十年前,也回到了那个你我都感慨良多的浩翰宇宙。虽说当年就开始注意这些曲目,但当看到下载目录时,还是不仅疑惑,42首,有那么多吗?于是进行了反复聆听和鉴别,最终心服口服。听卡通片的配乐却不看原片,这恰是个难得的机会,因为这时你才能真正把视觉放下,用耳朵来感受主创人员的伟大和天才。随着配乐,你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些久违的情景和场面,这时你就会真正明白音乐、配乐对于一部作品的意义了。记得有一天,我又开始听这些配乐,正当听到《ZENTRAEDI THEME》时,我的一个阿姨对我说:“赶快关了,你在听什么呢,这么难听,像魔鬼的声音……”我乐了,对她说,“你说得太对了,是魔鬼的音乐。” “音乐是无声的语言”、“音乐无国界”,这些很早就听过的话语我开始懂了。后来,我又让不少从未接触过《太空堡垒》的、年龄从30岁到60岁不等的大朋友听了《Battle station》、《Alien attack》、《Victory》等几首特征明显的配乐。结果都得到了意料之中的满意结果, “这是战斗号角的曲子吧”、“这是不是反映紧急时刻的音乐”、“好象是欢庆胜利吧”,听听,虽然他们不是很肯定很准确,但基本都把握住了这些音乐的主题。《太空堡垒》的配乐如何还用得着什么别的赞美之词吗?   
  配乐不一定要动听或者悦耳,其要旨在于是否能与整个作品的情节相吻合,是否能对作品故事的推进起到推波助澜或者锦上添花的效果,如果做到了,即使是“魔鬼的音乐”那也是极优美的,因为天顶星人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可能因此而变得更加凶悍和暴戾,更栩栩如生了,这不就达到了主创人员的目的了吗。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配乐中虽然有不少本身就是美妙的旋律,但有些却未必有明美或兰瑟的劲歌金曲那般让人赏心悦耳、心旷神怡,然而这些配乐确实是《太空堡垒》中十分华美的一章,令人难以忘怀。同《射雕英雄传》一样,《太空堡垒》对于配乐的苛刻可能也是大部分动画片所无法比拟的,除了那42首原声配乐,从大的范畴来讲,当然也包括那样经久不衰、百听不厌的歌曲。这些歌曲让人浮想联翩:战火连天,炮火轰鸣,花前月下,沧海桑田,每一首歌曲都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太空堡垒》传奇故事。是的,明美你不一定喜欢,但明美的歌呢?恐怕不仅对天顶星人有冲击力,对你我的心灵应该也是一个震撼。让虚拟的卡通人物唱有板有眼的真实歌曲,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独特感受。还有兰瑟那略带哀愁的歌声带给人的那一种百感交集、感慨万千的心境,让人久久难以记怀。可惜歌曲我只能说是熟知,但谈不上入境,所以这些感受和体会还是相当肤浅的,相信通过进一步的接触,我会更有感触的。   
  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追求一定的数量,这是最佳目标。《射雕英雄传》也好,《太空堡垒》也好,当然不是以配乐数目庞大而取胜的,首先是要有美仑美奂的曲子,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像《男儿当自强》、《沧海一声笑》确实达到了一曲定乾坤的境界,这比花里胡哨弄上一大堆曲子要顶事的多。难能可贵的是,《射雕英雄传》和《太空堡垒》不仅出了精品,而且出了一批精品。我最钦佩的是对《太空堡垒》和《超时空要塞》都驾轻就熟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容纳力和延展性都要胜出我很多。其时,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当年我先看的是《超时空要塞》而非《太空堡垒》,那么究竟哪个是我的至爱,我将很难作答。由于受先入为主的影响太深,不自觉的从本能上对《超时空要塞》有一些抵制,不愿接触它的系列作品。但是,听了太多的《超时空要塞》阵营朋友的推荐,我现在也在尝试接纳它。特别是在网上看到有一个《太空堡垒》迷居然说,他非常讨厌《超时空要塞》,但又说如果不听它的主题曲实在是个遗憾。这样一种声音实在无法不让人心动。结果我去听了,确实名至实归。我也知道,《超时空要塞》中的经典曲目同样不少,只是对此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   
  一句话,配乐的作用不可低估。遗憾的是,咱们国家的影视作品在此方面下的功夫很少,不客气的说,对之原先甚至是一种倒退。大家想想,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像《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条大河》、《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牧羊曲》这样红遍大江南北,家喻户晓的经典电影插曲了?《不见不散》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不过要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准恐怕还有待时日。希望像《射雕英雄传》、《太空堡垒》这样的经典配乐不仅耐得住时间的消磨,而且能不朽。   
  一篇喧宾夺主、似是而非的拙作,希望大家不要迁怒于我的胡言乱语,这里先礼过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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