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顺时针

太空堡垒 哨 兵 第一卷
第二章



    在众多的讽刺和倒退前,在斗争、背叛、征服、出卖里,在对那些变异的花儿的争夺中,在这个狂乱的世界上,战争的真正意义很容易被忘记——它并不是像很多人宣称的那样,是生命之花,而是它被神化了的衍生物,史前文明。尽管雷基斯好像忘记了一段时间,但我们不能就说雷金特的因维德人,马斯特人,或是远征军不以它作为自己的目标。史前文明是他们的机械所需要的能源,能把他们的战争机器推向更高的高度。但它却在这个星系里消失了,它到底在跟我们玩什么把戏?
    赛格·卡勒,《泰洛星战役》


    这件事将会发生,伦那德中校的担心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是再过十一年马斯特人的飞船才会出现在地球空间。而且,如果伦那德的错误不是出现在他的功绩之前的话,历史也会为他辩护的。不过,命运还是给了他一个安慰:他将会在因维德人到来两年前死去。地球会被占领,就像泰洛星被占领,因为马斯特人开始了他们的长途空间旅行,而把他们的家园留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中。
    因维德人这段日子可没有那么自信。奥普特拉——他们的母星,和泰洛星已经进行了几代人的战争,而因维德人在火力上又一直处于劣势。他们终于,被夺走了他们种族社会结构所赖以生存的基础——生命之花;更严重的是,他们在这场名叫战争的游戏中才刚刚起步。而马斯特人则是老手,工于心计,急于改变——并不是通过任何精神上的演变,而是通过对物质的直接征服。挥霍无度,他们活着只为了占有;他们制造了一个战争的种族只为了巩固他们自己的帝国,然后他们还不满足,又制造了一个完整的社会供他们统治。他们放弃泰洛的时候带走了种族里最好的个体,只留下三个长老,几百个不完善的克隆体——被他们的主人所抛弃,还有一群泰洛的类人形克隆前体,他们对于正在蒸蒸日上的马斯特人种族毫无用处。
    泰洛,凡托玛十二行星中的第三颗,并不是马斯特人最初的故乡,但他们成功地把自己从一颗贫瘠的外行星移植到了这里。首都泰雷西亚,混杂着古老的建筑和超现代的设计,是唯一有人居住的城市。这些都被因维德人渐渐知道了。
    知道,并不等于有所准备。
    预警笛声和大声的呐喊让这个百罗德种族陷入了慌乱,人们急着奔向为夜袭而准备的地下掩体。路上的人们有些眩晕,而长老们能够负责地让他们躲避在专门设计的空间里,至少在他们大规模迁出之前。尽管警报声已经响彻了城市,有两个人仍在工作。那是科学家恰贝尔和他年轻的助手雷姆。
    “不管他们是谁,”恰贝尔说,他的手指正忙着操作实验室的数据系统,“他们都得在里拉克的前哨扎营。”
    “他们的身份还有问题吗,恰贝尔?”雷姆站在老人的身后问。监视器里一队类似鸵鸟的运输机已经被烧得通红,在城市西边参差不齐的山区盘旋。网络吐出了一张数据卡,恰贝尔立刻把它移入旁边的仪器。
    “我不认为还有什么问题,孩子。”老科学家回答,连身都没有转。几架飞船降落了,从前部的坡道卸下战机。
    “城市的防御系统能救得了我们吗?”
    恰贝尔没有回答,他转而注意起前线边缘的几架遥控摄像机,长长的白胡子擦过控制钮。他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巫师,皱巴巴的袍子和镶花的披风下面藏着臃肿的身躯,突出的额头上没有头发,眉毛和胡子又厚又白。他的年纪足以成为雷姆的父亲,尽管事实并不是这样。雷姆是个痩高的青年,有一张精灵般永恒年轻的脸庞,一头浓密的暗蓝色头发。他穿着合身的制服,披着代表皇家的蓝色披风。
    “我们抵挡不住的,”雷姆过了一会儿说,作为对恰贝尔沉默的反应,“只有老弱病残还留在泰洛上了。”
    “安静!”老科学家对他说。中央显示屏上运输机起飞了,能量流动图在五六个显示器上标出。“现在他们想干什么?”
    雷姆指了指一个二级显示器。“说真的,恰贝尔,我更关心这些怪物究竟留下了什么。”一群类似猫的东西全副武装,在无人区前进,散开。
    恰贝尔离开控制台向后靠去,他在思考这些画面,右手捋着胡须。“他们在组装战机,而不是怪物。”那群东西中的一个停了下来,似乎在盯着监视器看。恰贝尔拿过眼镜仔细观察那个东西,那是这个四脚物体有锋利的爪子,毒牙,肩上还有犄角。
    “他在看监视器!”雷姆说道,那大猫的眼镜开始发光。不一会儿,铁爪掀翻了监视器,图像不见了,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
    因维德人离家还很远,如果奥普特拉还算是他们的家的话。他们与马斯特帝国的斗争充满了复仇是真的,但是去征服像卡巴拉、普拉西斯还有斯菲里斯这样的星球则另有目的,那是因为那些星球上已经被左尔播撒了生命之花的种子——那是那个背叛的科学家对他的发现所带来的不可逆转的恐怖后果所做的最后补偿。但留下来的花却没有繁殖能力,已经完全变异了;所以一切的研究都是为了找到能解开左尔的科学之谜的钥匙:他亲自藏在超时空堡垒里面的史前文明发生器。
    这传奇般的机器从来没有被朗和他的机器人技术研究团队发现,而现在,飞船早已被埋在麦可罗斯城成吨的泥土和岩石废墟之下了,因维德人根本难以找到。但那时他们是无法想到这些的。
    生命之花曾经是他们最关心的——那是他们神圣的大餐,但自左尔丧生于因维德人手下后,他们的目的却被略微曲解了。不仅因为左尔从因维德雷基斯那里得到了生命之花的秘密,而且他还在那个种族里传播了某种感染原——病态的竞争。一代人之内,因维德人重塑了自身,而且利用可自生的史前文明创造了他们自己的星际战争机器——一支碟形的飞船舰队,一种两足类似螃蟹的战机,还有一支无人驾驶的战机军队——即所谓的“无机物”。
    不过这些基本上是因维德雷金特的成就,而不是他们的女王,而且这种分裂最终造成了将来对地球的脆弱的控制。
    因维德人的舰队就停留在泰洛上空,有消息传来说雷金特决定亲自领军入侵。无机物连队早已驻扎在月球上以对抗地面的反击力量。现在在旗舰上,上千支因维德军队整装待发,他们后面还有两百架钳形战机增援。
    未经武装的因维德人看起来像灵长类动物。他们两侧对称,六到八英尺高(1.8m~2.4m),有两条有力的腿并且能直立行走。他们拥有有力的前臂,肩膀和三指的手,两只拇指相对。他们的脑袋类似一个球,脖子很粗并且常常平行于地面,就像蜗牛那样;两侧各有一只眼睛,嘴的两边还有一对触角。他们的皮肤是绿的,类似于爬行动物的颜色,在这个状态没有性别差异。因维德国王雷金特则是一个更大的版本,大约有二十英尺高(60m),略微发紫色,他的背上则是人造的斗篷。这斗篷可以像眼镜蛇一样伸展开来,从前到后分了许多节,上面有许多类似眼球的传感器。
    旗舰的指挥官半跪在雷金特的即将起飞的飞船前,飞船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在士兵们深红色的战袍上。带着头盔的头直低向地面,士兵把右手放在胸前以示致敬。
    “陛下,‘无机物’飞船在泰洛上只遇到少量抵抗,”指挥官报告道,他的声音通过钢盔有些变调,“目前为止没有马斯特人的迹象。”
    雷金特站在飞船的坡道上,他宽大的衣袍在风中飘舞,占据了整个过道。
    “肯定是躲在下面,毫无疑问。”雷金特的声音是那么低沉,仿佛是从飞船自身传出来的。
    指挥官稍稍抬起了头,带着机械移动的呼呼声。“我们敬爱的雷基斯对您的战略有所异议,陛下。”他左手拿出了一个类似盒子的东西,“她想把这个交给您。”
    “一个音盒?”雷金特有些迟疑地说,“我的妻子真是想得太周到了。”他拿过那个盒子,“我简直等不及来听它了。”
    他边打开了那个仪器,边向旗舰的走廊走去。指挥官和一个十人小队在他身后护卫,他们整齐的踏步声回荡在宏伟的空间里。
    “你真的觉得你会在这个诡异的星球上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合成的女声开始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白痴。你这愚蠢的侵略更是——”
    “我听够了。”雷金特说,关掉了仪器。“告诉我,我们热爱的雷基斯在哪里?”过了一会儿,他问指挥官。
    “她已经回到她舰队的旗舰上了,陛下。”当雷金特到达他的营房,指挥官突然想起来,问道:“是否要告诉她您要见她,陛下?”
    “不用了。”雷金特严厉地说,“她离得越远越好。看我的宠物送来没有,……这场战争进行不需要她。”
    因维德小队走出去,门关上了。


    百罗德驻扎在里拉克,很容易就超过了前哨。就他们所持有的那一点武器来说,他们守卫得非常英勇,但对付“无机物”他们远远不够。因维德的前锋部队只有那些类似猫的机器,但它们之后则有斯克里姆、克拉恩和奥代翁等好几个连,都是机器人,某些地方有点像他们自己的肖克骑兵队和平瑟战舰,都是巨大的两足陆战机器。
    斯克里姆的示意图出现在恰贝尔的屏幕上,在各个角度上旋转着,这是从里拉克一个还在工作的监视器传来的信息。
    “只有一个种族能制造这种机器。”恰贝尔平静地说。
    “因维德人,”雷姆说,“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是他们最典型的战略——在他们的无人战机把抵抗都消灭之前,他们不会亲自下来。而在他们占领泰洛之后,他们又会让那些东西来管理我们。”类猫机器在屏幕上渐渐成形。“这些机器还是很奇怪。他们几乎是……”
    雷姆看看屏幕,又看看老人的脸,猜测恰贝尔的意思:“毫无希望了,不是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啊,我的孩子,”老科学家回答道,向前靠去开始研究数据流,“这个类猫机器和那些两腿的差不多:由电脑控制,并且不能单独行动。它们要工作,必须依靠某些外界的集成能量。”他坐着转过身,看着他的助手。“这就是它们的弱点,整个系统的弱点,我们必须利用它。”
    “恰贝尔——”
    “进攻一个目标不是比一千个要容易吗?如果我们可以找到这个能量源并且破坏它,这些讨厌的机器就动不了啦。”
    警报灯在房间的另一边闪烁着,恰贝尔在它们中间走来走去。“‘无机物’已经靠近城市了,现在我们要看它们怎么对付真正的火力。”
    “那些类生物!”雷姆叫道。
    “他们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瑞克和麦克斯飞临地面只为了陪同丽莎、米丽亚、朗还有其他指挥部的成员一同回来。两人都知道这短短的飞行将是在一段时间里他们最后一次到地球了,但谁也没有太在意。麦克斯仍然对要把黛娜留在地球忿忿不平,除此之外他倒也完全投入了远征军的使命。至于瑞克,他正贯注于婚礼的筹办,以至于都开始把这次的远征想得跟一次简单而确定了旅行一样,所以直到回程他才开始注意指挥部的成员们的谈话。
    “我希望这个计划能成功,”乔纳森·沃尔夫说道,“我们可以乔装成天顶星人的飞船……或许我们反而会被攻击。”
    “哦,上校,你忘了你们地球自己的历史,”天顶星大使提醒他,“希腊人和特洛伊木马的故事。”
    “我想你是把神话和历史弄混了,埃克西多阁下,是不是,将军?将军?”沃尔夫重复道。
    瑞克从他自己的心事中走出,看见桌边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嗯?抱歉,我正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沃尔夫于是又扼要地说了论题:到底要不要乔装打扮。而埃克西多和朗则认为泰洛的防御系统可以消灭一切外族的飞船。根据天顶星人的说法,马斯特人已经跟一个叫因维德的种族打了几代人的仗,而任何秘密的进入瓦利瓦系统都会被视为侵略的行为。而沃尔夫,还有好几个成员都认为天顶星人自己都不会被他们认为是受欢迎的客人。毕竟,他们不但没有夺回SDF-1,而且还和他们被命令摧毁的“微型人”成了盟友。
    沃尔夫很有说服力,当瑞克听他说的时候都不禁惊讶于他宽广的知识面。英俊,雄辩而且灵活的指挥官,同时又是勇敢的战士,羽翼已丰的上校被认为有着无穷的魅力。他喜欢滑雪墨镜,深色的头发光滑地向后梳去,上唇的八字胡也修剪得整整齐齐。沃尔夫和他的霍弗坦克陆军部队在平息南方叛变的战役中的出色表现引起了麦克斯·斯特林的注意。战役中活下来的天顶星人说起沃尔夫都无法掩饰他们的恐惧和敬意,任何人只要读过那些还没有分类的控制区扫尾工作档案的人都会理解为什么沃尔夫和布里泰会以同样的口气被提起。
    “我只是说乔装飞船并装满战机只会破坏所谓的外交信任。”沃尔夫哼了一声,“当然伦纳德和南十字军也会把你们碾碎的。”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麦克斯想知道,“过去就挂起白旗?这样我们倒是可以有精力讲和。”
    “让我们先假设我们都不用任何方案。”瑞克终于发话了,他紧了紧安全带,“没有天顶星人,据我们所知,马斯特人在没有天顶星人的情况下有可能毫无防备能力。”
    埃克西多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赌这个,将军。”布里泰早就提到过马斯特人在左尔死前就开始开发空间战舰和百罗德战机。
    “先生们,我们争论战略已经太长时间了,”朗在瑞克开口之前就插了进来,“我们都曾经支持这个方案,而且现在看来改主意已经太晚了。”
    “我同意。”麦克斯说。
    “看,我同意。”沃尔夫想要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想要大家达成一致。我们要举手表决吗?马斯特人肯定不会被我们的伪装骗了的,至少不需要很长时间。”
    “不见得。”埃克西多回答他,“但如果我们让各式各样的不确定因素影响我们,我们就永远也不能出发了。”
    “我和大家一样也有很多疑问,”瑞克在桌子的另一头说。“但时间需要我们把它们都抛开,我们已经是所谓的骑虎难下了……”
    大胆的谈话,卡特,他一边听自己说话一边想,当我走进礼堂的时候也要这么对自己说。
    两个远征军军官正在从卫星兵工厂看着指挥舰慢慢靠近。一个年轻的陆军少校,目光急切,他刚刚被任命为T·R·艾得沃兹将军的副官;另一个就是将军自己,他面目残缺,一块不规则形状的黑色合金遮住了他右边的脸和大部分的头骨。没被遮住的左边脸旁,长而卷的金发直拖到紧身制服的领口。他的颧骨很高,方下巴,即便被遮了半边脸仍然可算得英俊,当然不能算他总是板着的脸和眼神中的残酷。
    “好吧,本森,”艾得沃兹说,他的一只眼镜仍然跟随着窗外的飞船,“你对那个杰出的中将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卡特是荣誉最高的英雄中的一员,长官,”本森向将军宽阔的背影汇报道,“战争期间领导骷髅中队,超时空要塞毁灭后RDF的指挥官,将要和他结婚的是上将……就是这些,长官。”
    艾得沃兹的手紧紧背在身后:“没错。高层就喜欢奖励那些总是出现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的人。”
    “长官?”本森问道。
    “你有没有在课本里读到过罗伊·福克这个名字?”艾得沃兹转过头恶狠狠地说,“他才是真正的VT战斗机王牌飞行员。我还记得我可以把整个蓝天燃烧成红色,就为了紧紧盯住他……你太年轻了,是不会记得全球大战的,不是吗?那些真正的英雄。”艾得沃兹把手指用力地压在瞭望窗的玻璃上。“你知道吗,卡特知道的东西都是福克教的。你甚至可以说今天的卡特就是从前的福克,少校——卡特就是福克。”
    本森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把握怎么回答,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艾得沃兹扶着他的人造头骨,开始回忆,强迫自己回到那痛苦的战场——那被天顶星炮火灭绝打击后的地球大炮,那地狱般的冰山脚下——阿拉斯加基地。还有那活下来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女子毫发未伤,尽管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烈火吞没;而那个男子,他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他在脚下寻找他的一只眼睛,努力把它放回眼眶中;他的手指紧捂着脸,想把脸和额头上的血肉恢复原状。还有当他看到一架变形战斗机单独出现在硝烟中,那一刻的惊喜。但是那个VT飞行员是来救那个女子的,而不是别的任何人。是那个女子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是那个女子后来一路高升,而再没有人过问那个男子的死活,他被留在外星人制造的人间地狱中等候死亡……
    “哈,本森,这会是怎样的一场婚礼啊,”艾得沃兹在一阵愤怒的沉默之后说道,“瑞克·卡特和丽莎·海斯将军夫妇,多少颗星凑在一起了,可惜要倒霉啊。(1) 生生世世相携……”
    “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本森回答,不大自然地笑了。
    艾得沃兹转过身,面目扭曲,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没错,少校,太对了。”


    当马斯特人在改进百罗德的时候,大部分天顶星人都出发去寻找左尔的飞船还有藏在其中的史前文明母体了。到处游荡的20米高的不可变形战士被比他们矮小的种族控制着,他们都是马斯特人维护统治的警察,驻扎在包括泰洛在内的殖民地上,他们让天顶星人可以不断地投入新的征服战斗中,而且继续着与因维德人的战争。马斯特人永远不会想到史前文明有一天会短缺,更不会想到他们的巨人战士们会在第四区的一个小角落被一种叫做“爱”的简单的武器打败。所以保护马斯特帝国,抵御奥普特拉贪婪的攻击就这样成了百罗德的任务,这既是偶然的,又是依赖史前文明的必然结果。尽管他们努力地尝试,他们仍然在和因维德的战争中占据上风。而随着史前文明的渐渐减少,他们已经快要无法抵抗那些根本毫无智能的“无机物”。
    “数字毫无意义。”恰贝尔一边看着泰雷西亚的第一道防线陷落,一边解释给雷姆听。留下来指挥百罗德都是一群克隆的群体,所以战斗根本没有发挥作用。马斯特人已经放弃了他们自己的母星,恰贝尔没有说出来。那些巨大的空间堡垒还有克隆的种族成了马斯特人的新家,他们根本没有回泰洛的打算。
    炸弹的一次又一次引爆打乱了猫形战机,但只不过是推迟了无法避免的情形的发生而已。百罗德冲进敌人阵营,四面开火直到他们的武器变得通红,直到子弹射尽。当无机物开始进入他们的防线,他们于是和掠夺者开始了肉搏,自古以来最后的战略。恰贝尔对他们却毫无同情,但看着实验室里的中央显示器他却被更强烈的痛苦和失落所征服。现场的传声器送来那些克隆痛苦的喊叫,他们在绝望中战死,相比较马斯特人刺耳的合成声音也会显得那么悦耳。
    “他们太多了!”一个蓝色百罗德战士对和他一同在前线的战友说,然后他就都被那些跳过来猫形战机压碎了脑袋。又一个蓝色战士用尽他的武器的最后力量向敌人开火,只过了一小会儿,无机物就把战机连同它的驾驶员一同撕碎了。
    恰贝尔厌恶地看着,伸手关掉了声音通道。“生命之花,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他对他的助手说,声音有些疲惫。
    “但在这一带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代人都没有见到那种植物了。”雷姆说,坐了下来。
    “那他们就是想要史前文明母体,如果不是的话,就是要报复马斯特人对他们星球的侵略。”
    雷姆专心看着他的屏幕。敌人正在大举破坏百罗德的基地,他们的眼镜红得像烧红的木炭,蛇一般的牙齿沾着克隆战士的鲜血。
    “他们就是引爆这个星球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谁也没有怪因维德人太过逻辑,我的孩子,只有专横。”
    “现在城市就快陷落了,他们的飞机我们根本无法抵御。”
    胡说!”恰贝尔愤怒地说,“他们只是可怕而已,绝不是无法抵御。”
    雷姆低下了头:“我们还是来找他们的弱点吧,恰贝尔。”他从披风后拿出一把手枪,装上子弹,“那样的话,我们就需要抓一个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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