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零点生涯 II·启动
(7) 训练场上的卡特
真想不到。小海因斯——还是叫她依尔妲吧,习惯了——今天突然出现在黑零点预备队的训练场上,虽然她并没有找我,但直觉上,我还是觉得她是冲我来的。——日记,2020年7月28日
来到黑零点3天,已经让我见识了什么叫高强度高难度的训练,而我在入选预备队的新成员里,是年纪最小技术最差的。我看见学长们那样娴熟稳定的技术,还有黑零点前辈们那些让人眼花缭乱、气势凌厉的示范表演,才知道自己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也因此我下定决心要比别人多花一倍甚至几倍时间,来尽快弥补这个差距,我可不能给我姐姐,还有我们林家丢脸。
卡特将军果然来指导训练了。这是我来到太空后跟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卡特将军一直站在场外温和地笑着,我有好几次偷看他的表情,想在那上面找出多年前那个愣头青年的影子,可完全没能找到。在那留得更长的刘海下,那双黑色的眼睛,少了莽撞和锐气,多了稳重和谦逊,他在观察的时候一直不动声色,似乎连瞳仁里的光亮都没以前那么夺目了。训练中途休息时,他还特意过来和新队员一个个交谈,说着鼓励的话,而那些话却又非千篇一律,他对每个人说的都是针对对方飞行存在的问题,这让那些新成员无不感动——当然我例外。
他对我这样说:“现在你飞行时两翼不稳,变形动作含混,说明你太紧张,控制力度不是不够就是过火。其实刚到一个新环境,用一架新飞机时都会紧张的,我当年也是这样。”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我想他一定是回忆起十年前驾着飞机撞倒我家楼房的事——当然那也是认识我姐姐的时候!我紧盯着他,但他并没有沉湎于回忆中,他继续说:“目前你在新队员里技术比较弱,但这没关系,你不久后就可以赶上他们,甚至超过他们。你要有信心。”
这让我想起了这次的分配。我问他,为何我的飞行检不算特别优秀,却挑中我进黑零点?他道:“为何你认为自己的飞行检不优秀?分数不代表一切。你拥有黑零点需要的才能,这我可以肯定。”
我半信半疑地听着,吃不准这其中的奥妙。瑞克·卡特现在说话总是一句进一句出的,让人琢磨不透。显然,这是他未婚妻教导有方。
正在这时,我看见依尔妲了。她穿着白色军装,在场外笔直地站着,板着脸。我觉得很奇怪,她被分在旗舰舰桥,现在应该正在站岗中,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没多想,因为接下来还有训练。2小时后训练结束,走下飞机时,我吃惊地发现她仍然站在原地,仍然身形笔直,面无表情,似乎这两个小时内被石化过一样。
身旁的队友都冲我挤眉弄眼。我只好傻笑装糊涂。走过她面前时,我看了看她,她正表情严厉地看着我。但她始终没有招呼我,那么我是不会主动去招呼她的,也可能我认为她来找我是自作多情呢。我早早地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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