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零点生涯 I·初始点
(5) 团圆夜的眼泪
今天是第一次宇宙大战胜利纪念日,也是我们留在地球的最后一天。学校难得放了一天假,我和迈克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去纪念广场参加狂欢庆典。来的路上还看见那个小海因斯在不远处晃了一下,我本来想去套近乎,不过被人一挤,就再没看见过她。庆典上当然少不了姐姐的节目,迈克说我有这样一个姐姐真是一种幸福。——日记,2020年4月19日
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姐姐竟然已经回来了。姐姐说她刚结束那部新片,新专集也马上要出了。我这人虽然没什么音乐细胞,不过姐姐的唱片我是张张不漏。妈妈正在炒菜,吱吱的油声让我直咽口水。要知道,学院食堂里那些没油水的饭菜,只适合想减肥的女生。
后来我和姐姐一起去厨房帮忙。妈妈上岁数了,鬓角白了许多,我强烈建议老妈去用新的染发剂,可她不肯,她说岁月留下的痕迹何必去遮遮掩掩。姐姐笑着帮腔说,是啊,万事不能强求。
姐姐的这句话我很在意。她是不是有所指呢?
吃饭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出现在屏幕上的竟然是我大哥!我们谁也没想到,他消失了这么多年竟还有出现的这一天。妈妈哭了,爸爸沉默不语,姐姐慢慢地和他对话。哥哥依然讨厌军队,所以我根本不敢过去见他。尽管我立场鲜明地声称我只有他一个大哥,可事实上,我和他的思想南辕北辙。
经过了这件事,全家人似乎平添了一份喜气。姐姐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微笑。我很久没见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这许多年来,她一直在台上人前笑啊笑,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我又开始回想她刚才说的那话,那句话,是她从过去得出的结论吗?
晚上姐姐来我房间看我。明天学院就要搬去零点基地,过几天她也要开始全球巡演了,我们至少会有几个月见不到面,有些事要问清楚她,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我问:“姐,你今天挺高兴?”
她看看我,笑笑反问道:“你觉得我平时不高兴?”
“是啊。”
她又笑着看我一眼,低声说:“瞎说。”
“姐姐,你还喜欢卡特将军吗?”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把问题问了出来,话一出口我有点后悔,因为姐姐突然沉默了。她坐在窗台前,月光照着她肩头微蓝的黑发,亮得就像月夜里的镜子。过了一会儿她答非所问地说:“姐姐现在过得很充实。这是姐姐想要的生活。”
“不是吧,”我追问,“我听见过你晚上一个人哭,你到现在还没找男朋友,你老向我打听学院里的事……我说姐,卡特将军都快结婚了,你还想他作什么啊!”
姐姐不说话,看着写字台上的灯怔怔地发呆。我屏住呼吸等着她回答,可她一直没有动静。
我知道这事一定把姐姐伤得很深。忽然间我热血沸腾,大声喊起来:“那时候丽沙·海因斯就不该逃出来!她死了就好了!”
“杰森!”姐姐厉声打断我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眼里都是泪。“你胡说什么啊?!”
“我没说错!我最好她死掉!”我越发义愤填膺,挥舞着胳膊大喊大叫。
“你,你太不像话了!”姐姐忽然哭了,捂着脸跑了出去。我也吓傻了,我没想到姐姐会这么生气。
可是,我明白姐姐的善良,她不会像很多人那样,当爱情没有了还在死缠滥打。但这也正是她懦弱的地方,如果是我,我决不放弃,我会和情敌斗到底!
(第I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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