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零点生涯 II·启动
(1) A级训练
早上从睡梦中刚醒来时,迷迷糊糊中,还以为仍在地球。到太空已经两个星期了,唯一感觉有点不适的,就是略低于1G的重力。不知为何,零点调不好这个人造重力。如果一直这样的话,回到地球时我们都会重得动也不想动的。2020年4月30日
走出宿舍,正在零点边缘徘徊的太阳从正前方刺痛着我的眼睛。但广袤漆黑的天空中,比太阳更令我注意的,是头顶那颗蔚蓝的星球。我的家人都在那里,姐姐也在那个星球上,从一个角落迁移到另一个角落,沿途留下她的歌声。我仰着头望着那片故土,不知姐姐现在所在的地方,从这里是否能看见呢?
在真正的零点可以更近距离地看到卡特将军和海因斯将军。因为零点学院所在基地的另一头就是军港,所以可以说零点是一个要塞。有时我会猜想,卡特将军急着把学院搬到零点,不会是为了和海因斯将军团聚吧?当然这纯粹是瞎猜,而且目前看来,事实有点相反。我已经不只一次在仅几米远的地方看到他或她,但几乎没有一次同时看到过他们俩。唯一的一次同时看到他们,一个往这边走,一个往那边走,经过时只点了一下头。我在远处观察,既疑惑又幸灾乐祸。这哪像快要结婚的一对?不过……慢着!——
自从宇宙大战胜利庆典之后,似乎再也没听到过任何关于两人婚事的事。难道……?
我这样想着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却没想到特拉迪教官的光感教鞭突然出现在我头顶。“林杰森同学,请你示范一下。”
我看着面前的训练飞行器,看见它的分档划在A档,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这是实飞的最高一档,如果不小心,会被真的甩出机舱,飞出很远很远。据说过去就有学员在这一关摔碎了全身关节,心理上得了病再也不敢飞了。这么危险的练习,怎么可以让我这样毫无准备的就上去呢?
我的脸上一定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光感教鞭的红点在我面前画着圈,让我汗毛直竖,眼前发黑。后来我是怎么鼓起勇气上去的,我都不记得了。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心神不定,被眼尖的教官抓住了把柄,也许是因为我是本班飞行成绩最好的学生,所以变成了出头鸟,不管怎样自从进入太空后我成绩突然开始拔尖起,几乎每门课的老师和教官都冲着我来。事后大家都说我当时看上去胸有成竹,但其实我心里怕的要命。唯一支撑着我不发抖,坚持到最后平安走下飞行器的,是头顶那颗蓝色星球,和上面不知位于哪一小点的姐姐。
晚饭前我胃里难受,去盥洗室把早上吃的一点点东西吐了个干净,幸亏没吃午饭,不然一定泛滥成灾。晚饭我是不想吃了,可是却有人硬拖着我去食堂。迈克说那里的记分屏上打出了我的名字。我走进食堂的时候,在那里就餐的同学、学长们谁也没有抬头多看我一眼。不过当我抬头去看食堂正前方占满整块墙壁的记分屏时,我感到四周所有的目光都在打量我。
“1年2班,林杰森,A级飞行训练第一次,成绩86。”记分屏上只写了这行字。不过这行字的位置是在屏幕的最上方。以前曾听说过,每次训练的第一名都会在这个位置停留短暂的一阵。
我的首次A级训练成绩超过了85分,成为学院有史以来第五个A级首飞成绩突破85分大关的学生。前面四个,三个男生都已毕业,现在都已成为响当当的王牌飞行员,还有一个是女生,碰巧我认识,就是依尔妲·海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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