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位女宪兵队长的故事
第二章
我翻阅了我的战地日记,并且在诺娃以及瑞克、丽莎与马尔廷等人的帮助下,努力的使我即将开始的工作简单与更有成效一些。
首先,我确定了要说些什么,就象一本小说中的必不可少的几个环节。
来自于我们地球以外的另一种高级的智慧群体——该亚人。这就是我首先提及到的东西!也是小说的“人物”环节中重要的一环。
确切地说,我一开始对于这样一个高智商的群体了解的并不太多。
他们采取了突然袭击的方式对地球的某些区域发起了凌厉的攻势,甚至在地球联合政府没有宣布有外星人存在之前。他们的重点放在地球联合政府武装力量的象征——“新大陆”太空巡洋舰上,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所有的人也并不关心——他们在“充分研究了这些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智慧群体来到地球上的所作所为之后,得到的结论是——这些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智慧群体只对‘新大陆’太空巡洋舰感兴趣——原因是他们的进攻主要是针对这条巡洋舰的,至于其它对地球本身所造成的伤害,完全可以用误伤来解释:确切的说,那些地方都是无人区。所以,‘新大陆’必须马上离开地球,因为我们需要时间对这些外星人进行研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当局甚至不准因为宇宙移民计划而进入“新大陆”的尤里沃斯市的七万市民们在“新大陆”遭到袭击后返回家园。并且威胁格罗佛“如果见到尤里沃斯市的市民在‘新大陆’之外出现,将会采用非常手段来保守飞船的秘密。”——他们的真实用意是很明显的。
我已经说过,我一开始对该亚人并不十分了解,但决不意味着我对他们一无所知。在地球总部中,我是为数不多的与他们打过交道的人中的一个。
就在我刚从指挥学院毕业不久,我进入了总部的作战室工作,受爱默生将军的直接领导。当时的职务是作战参谋,军衔是中尉。也许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总部陆军上将的缘故,爱默生将军对我始终很严厉,他总觉得他应该用这种方式把他的老朋友的儿子培养成材。凡是关于我的事情——几乎所有事情——他都要过问。就连我的房间里的陈设,他也要多看两眼。他总是习惯于叉着腰站在作战部里看着我们工作,并且保持沉默,直到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也正因为如此,作战部始终是总部里最安静的地方。如果在一天当中某个时间段有些例外的话,那一定是在中午用过午餐之后,因为伦纳德上将——总部的南方军区首席指挥官经常在这个时间段上这儿瞧上一瞧。他粗大的嗓门正是打破安静的最有利的工具。
不过,粗大的嗓门里发出的尽是一些愚蠢的命令,而且也充满了敌意。首席指挥官对深受士兵爱戴的爱默生将军很不满意,他甚至认为爱默森将军是他的一大威胁,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他的“政敌”。作为地球总部的高级官员,我想首席指挥官一定在该亚人攻击“新大陆”之前就知道他们的存在,非但如此,他很有可能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尽管在背地里我鼓动陆军上将就这个问题将首席指挥官招到总部与其他的将军们一起对他进行询问,但是他矢口否认。将军们没有十足的证据,因此也无可奈何。
这个莽撞的举动很快招致了首席指挥官的报复。也许是他认为我只是一个无足挂齿的小人物,也许他对陆军上将还有所顾忌。反正在他回来以后并没有对如同惊弓之鸟的我采取任何不利的行动,他甚至在进入作战部的指挥室的时候,还咧着嘴冲我笑笑。但是,我们的长官爱默森将军却没有这么幸运,可怜的他虽然知道首席指挥官对他早就不满,但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如此疯狂。
首席指挥官伦纳德上将命令他的总参谋长爱默森将军带领他的心腹踏上了去火星基地肯特的征程,目的是为了了解这个已经被废弃的基地是否有再被利用的价值。正象我所猜测的一样,首席指挥官不仅知道该亚人的存在,而且还知道他们好战的特性,因为他坚持让爱默生将军尽可能多的带上一些武器装备。就这样,在一片祝福声中,爱默森将军以及全体作战部的成员与另外的护卫舰队出发了。
我至今仍然相信这样一个事实——我们的首席指挥官一定对历史非常熟悉。他对爱默森将军所做的一切,完全克隆了古罗马执政官对待他认为是政敌的人的做法——古罗马的执政官们为了他们的政权更加稳固,总是想方设法的把他们的“政敌”排挤到边缘省份去。不过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首席指挥官则把这样的手段发扬光大——他认为能够让爱默生来到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个错误,所以他不打算将爱默生安排在例如象西伯利亚一类的边缘省份,而是直接把他送进了太空——尽管有人看出了他的诡计,但事实上他有这个权利。
至于我也参加了这次不怀好意的行动,完全是陆军上将一手促成的。有些时候他真的非常的天真,他认为既然是军人就应该亲临第一线。首席指挥官也非常“爽快”的接受了他的长官的要求。
之后的事情正如首席指挥官所期待的一样,我们在已经废置的火星基地肯特上遭到了该亚人不问青红皂白的的袭击,他们的手法与其晚些时候袭击“新大陆”的手法如出一辙。首先,他们善于伪装他们自己。他们可以呆在一个地方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这样就可以蒙骗所有人,包括一些发现了他们的人。因为他们会因为对方长时间的蛰伏而怀疑自己过于多心的把岩石之类的东西当作了敌人。在确定他们的对手的所在地点,军队数量,武器装备以及在袭击打响后有无后续部队增援或者逃跑等一系列问题之后,他们便以他们认为可以的方式发动袭击。这种袭击的威力是巨大的——在我接替格罗佛任“新大陆”第二任舰长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我曾亲眼目睹了该亚人用这样的方式将整个维特人的军队消灭干净。现在回想起来还令我不寒而栗,要知道因维特文明要比人类文明先进三十个世纪。
但是,我们终究没有被歼灭。事实上他们取得胜利的传统法宝——耐心——在指挥那场战役的指挥官粗暴而又愚蠢的命令下完全失了效。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就向我发起了进攻。从表面看似乎一切很糟,然而我们却可以借此逃走。因为我们并没有派遣任何一支登陆侦察小队上到萨拉基地去执行他们的使命,确切地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那样做——甚至我们战舰上的引擎还没有完全熄火,该亚人就发起了进攻。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整个舰队一片混乱。尽管大家平时训练有素,也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紧急情况,但是一旦真正的战争来临之时,胆怯以及慌乱是必不可少的。由于缺乏战争经验(事实上,在因为能源危机而组建地球联合政府以来,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战争了。),包括爱默森将军在内的所有人一时素手无策。虽然我们战舰的引擎尚未完全熄火,操作员也还坐在那里并且双手不离操纵杆,但毫无疑问,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在一片混乱中,坏消息接踵而至——负责警戒的乔治上校阵亡;负责与总部保持联系的卡沃德上校阵亡;空军部队的赵刚上校阵亡;陆军中校伏契连柯阵亡;工程兵罗杰指挥官阵亡……
正当我们心急火燎的听着这些坏消息的时候,一个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该亚人的质子弹击中了我们的指挥舰的顶部。指挥舱里顿时一片狼籍,有许多位穿着中校或是上校军服的人倒在血泊中。因为他们所在的位置的正上方恰好是质子弹所击中的区域,强大的穿透力将这些可怜的人们送往了另一个世界。爱默生也受了重伤,他失去指挥作战的能力。
也许是上帝很在乎我这个出生于军人世家的孩子——他让我奇迹般在指挥舱的防护板底下未伤毫厘。不仅如此,伤重的爱默森还将指挥权交给了我,他说他相信我。就这样,才从指挥学院毕业不久的我居然指挥起整个舰队来。时机也恰到好处,我才从最初与大家一样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我首先做的是确定各个部队的指挥官,这样做可以使我们的部队不致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然后,命令这些指挥员各尽其责,用各自舰上的武器向疯狂扑来的该亚人射击。与此同时,又紧急呼叫了作为来时殿后的第五空军大队实施掩护。
最后,再燃烧火焰的指挥舱里,在前来抢救伤员的卫生兵的帮助下,我拼命的将指挥舰拉起,率领着没有被该亚人摧毁的战舰向着地球方向狼狈地逃去。
虽然我们回到地球的方式不大潇洒,或者与媒体和其他人在我们离开前与离开后所期待的结局相去甚远,但至少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和我的那些参加了那次行动并且活着回来的战友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我们将这个舰队中的绝大多数的战舰保存了下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是我们创造的。
我断定首席指挥官也抱有相同的想法——他给我们升了职。我也因此成了一个在南部军区中不大不小的公众人物——“在地球联合政府武装力量中最为年轻的中校,当然也是最有才华的。”不过,我也与其他的升了职军官一起在首席指挥官面前保证决不把火星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媒体或是其他人。
“我成大人物了!”这是在那个时候我经常对我自己说的话。很骄傲,很自豪,甚至有些自负。穿着中校军装的感觉就象披着古代中国皇帝的龙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已经说了很多遍的我的成长经历就象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总而言之,无数的庆功会,酒会,沙龙彻底将我陶醉在良好的自我感觉中。我预感到在我高贵的家族中将很快诞生一个比我的父辈更伟大与更出色的将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诺娃.萨连科——我现在的妻子。那时的她正在军校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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